整體性治理視域下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現狀、反思與機制構建

整體性治理視域下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現狀、反思與機制構建

盧建華 林懷藝

　　整體性治理是以“問題解決”為導向，主張通過有效協調與整合，使多元治理主體間的政策目标連續一緻，政策執行手段相互強化，以彼此間緊密配合、合作無間為目标的治理行動。整體性治理反對各自為政的碎片化管理，主張管理從分散走向集中,從部分走向整體,從破碎走向整合，從而形成一個有機團結的整體來處理那些與公衆利益相關的跨部門、跨層級的棘手問題。整體性治理理念是檢視我國宗教治理現代化水平的一個有效理論工具，是研究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獨特視角。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6年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強調：“要堅決抵禦境外利用宗教進行滲透，防範宗教極端思想侵害。”境外利于宗教進行滲透是指“境外團體、組織和個人利用宗教從事各種違反我國憲法、法律、法規和政策的活動和宣傳。”境外宗教滲透的根本意圖在于争奪意識形态陣地，高校既是我國人才培養的關鍵場所，也是境外敵對勢力進行宗教滲透的重要目标。我國高校在長期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實踐中，積累了許多好的經驗，取得實實在在成效，但仍存在一定的問題。本文基于整體性治理的視角，對當前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的情況進行了評估和反思，并在此基礎上探讨了新時代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整體性治理思路和對策。同傳統的管控思路相比，整體性治理更加關注治理理念的科學性、治理主體的協同性、治理方式的針對性、治理機制的有效性，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和應用價值。

一、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現狀與經驗

　　在長期的“滲透與反滲透”鬥争中，我國高校通過構建組織管理體系、法律法規和政策體系、理想信念教育體系等，在抵禦境外宗教滲透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積累了許多好的經驗并取得了好的社會成效。

　　（一）高度重視，搭建高效的組織管理體系

   1.建立工作隊伍。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的主體是黨委領導下的學校相關職能部門和各基層院系的思想政治工作人員和黨務工作人員。部分高校還成立了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專項工作領導小組，一般是由學校主要負責人擔任組長，成員涵蓋校黨政辦、宣傳部、統戰部、學工部、研究生院、保衛處、人事處、教務處、國際交流處、科研處、校團委等相關職能部門的負責人和各二級單位黨委（黨總支）書記。JIN年來，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專業課教師等，也越來越多地參與其中，發揮作用。

   2.明晰工作對象。我國實行宗教信仰ZY政策，信教群衆合法的宗教活動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利用宗教進行滲透通常表現為境外敵對勢力利用宗教進行分裂活動、幹涉我國宗教的内部事務和進行非法傳教活動。具體到高校來說，其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對象主要是涉嫌進行非法宗教傳播的人及活動，比如一些宗教組織和個人通過組織學生團契等形式，在校園進行非法傳教活動，近年來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所以，大部分高校将“散發宗教宣傳資料”、“在校園周邊開展家庭教會”、“通過互聯網和發送電子郵件的方式來傳授宗教”等活動作為主要工作對象。

   3.直線式的組織管理模式運作。一段時間以來，我國高校抵禦滲透主要依靠直線式的組織管理模式，在這種模式下，學校根據上級下達的相關工作要求，将工作任務層層下達，工作反饋再反向逐級上報。該模式的特點是管理權限明确集中、指令任務清晰統一，能夠比較高效完成上級交辦的各項任務。從一定意義上講，這種模式比較偏向管控思路，當然即便治理也并不排除必要的管控，而且在一定的時空條件下，采取這種模式也有其合理性和适用性。

　　（二）依法管理，形成完備的法律法規和政策體系

　　我國憲法第36條規定：“國家保護正常的宗教活動。任何人不得利用宗教進行破壞社會秩序、損害公民身體健康、妨礙國家教育制度的活動。”“宗教團體和宗教事務不受外國勢力的支配。”《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明确規定：“國家實行教育與宗教相分離。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利用宗教進行妨礙國家教育制度的活動。”《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定》明确要求“學校應當堅持教育與宗教相分離原則。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在學校進行宗教活動。”《高等學校接受外國留學生管理規定》強調了“校内嚴禁進行傳教及宗教聚會等活動。”随後，部分省市自治區和高校制定了相關實施意見和管理規定。2020年，教育部、中組部、中宣部等八部門聯合印發的《關于加快構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體系的意見》要求各高校必須認真落實意識形态工作責任制，“堅決抵禦境外利用宗教滲透，防範校園傳教活動。”為貫徹落實上級文件精神，各高校根據以上法律、法規、政策和相關文件精神，也制定了符合本校實際的具體措施和工作方案，使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更加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三）積極引導，構建完整的理想信念教育體系

   1.辦好思想政治理論課。思想政治理論課是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教育的主渠道。從課程設置上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課旨在幫助學生從整體上把握馬克思主義，而其中的科學無神論内容是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銳利武器；“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課、“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課旨在幫助學生掌握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成果，而其中黨的宗教工作理論、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都包含鮮明的反滲透指向；“中國近現代史綱要”課旨在引導學生認識“四個選擇”、增強曆史自信，而講好黨領導人民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故事是重要内容；“思想道德與法治”課旨在引導學生科學認識人生，加強道德修養和法治素養，而抵禦境外宗教滲透是其題中之義。同時，按照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提出的“使各類課程與思想政治理論課同向同行，形成協同效應”的要求，高校“課程思政”建設的步伐也在加快推進。總之，思想政治理論課從原理、原著到中國化成果，從曆史、現實到未來，從嚴肅的思想灌輸到溫情的說服教育，特别是通過講授我國宗教中國化的必然性，較為有效地提升了學生對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警惕性，并促使其主動地将抵禦滲透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促進自身的健康成長結合起來。

   2.開展校園文化活動。高校校園文化是社會亞文化的高層次形态，并在大學生的成長成才過程中“通過校園這一特定的精神環境和文化氛圍，使每個校園人潛移默化地在思想觀念、意識潛能、心理素質、行為方式、價值取向等方面與主流文化（社會主義文化）實現認同。”高校通過校園宣傳平台對學生的理想信念、價值取向進行引導，通過知識競賽、演講比賽、有獎征文等校園公共文化活動對學生進行馬克思主義宗教觀、宗教法規政策等的普及，通過形式多樣、饒有趣味的社團文娛活動增進學生的社交能力和集體榮譽感，通過校園“一站式”綜合服務平台解決學生學習生活中遇到的難題以減少無助感，從而形成了以愛國愛校為底色，融思想性、知識性、趣味性和服務性于一體的校園文化教育氛圍，打造了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校園文化教育防護層。同時，高校還特别注重利用現代新媒體技術手段對網絡輿論進行正面引導，以消解一些不法網絡平台打着宗教旗号對學生的負面影響。

   3.加強人文關懷。家境困難、家庭不和、人際交往能力較差的學生容易投入宗教懷抱，以獲取在現實中難以得到的寬慰和溫暖。為此，高校的人文關懷、心理疏導就顯得越來越重要。在這方面，廣大輔導員、班主任做了大量的工作，正是通過他們的物質和精神關愛，使得一部分學生在面對挫折和困難時能夠及時調整心态、走出陰霾，融入正常的校園學習和生活中，避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吸引、滲透和利用。

　　總之，高校治理，離不開抵禦境外宗教滲透這項工作。抵禦境外宗教滲透作為我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黨的宗教工作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為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作出了自己的貢獻。

二、整體性治理視域下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存在的問題及反思

　　進入新時代，境外宗教勢力對高校的滲透向意圖更加隐蔽化、方式更加多樣化、手段更加專業化、範圍更加國際化的方向不斷發展。基于整體性治理的視角，可以看到，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在治理理念、治理主體、治理方式和治理體系等方面仍存在一定的問題。

　　（一）治理理念主要還是出于應急WWEN

　　按照整體性治理理念，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工作應秉持協同理念以增進宗教滲透治理的多元主體和多元參與，應秉持人本理念和服務理念以學生為中心形成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自動保護層，應秉持智慧理念以創新抵禦滲透的思路和方法。但受觀念、體制、人員和技術等多重因素的影響，當前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的理念主要還是傳統的壓力管控和應急WW，更多的是扮演一種“救火隊員”的角色。由于對自上而下直線式的組織管理模式的“路徑依賴”，當前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更多的從短期、單一的角度出發，工作重心更多地傾向對突發事件的應急處理。這種對突發事件應激反應式的應對往往會忽視産生境外宗教滲透的深層次原因，結果就難以避免疲于應付且效果不佳的工作局面。

　　（二）治理主體參與不足

　　基于整體性治理邏輯，我國高校抵禦宗教滲透工作既要堅持黨委的集中統一領導，又要堅持治理主體的多元化并保證其充分參與。但當前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還存在主體參與度不足的問題，比如學生參與度。在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中，學生理應是重要依靠力量，是“主人翁”。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最終目标，是為學生的健康成長提供良好的校園生态環境，如果能調動學生通過各種方式參與到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中來，則各種敵對勢力和破壞分子就陷入了抵禦滲透的汪洋大海之中，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也就有了堅實的基礎。所以，那種隻把學生當做保護對象的“保姆式”的工作方式和隻把學生當做工作對象的“家長式”的應對措施已不符合整體性治理需要多元主體充分參與的要求。再比如校外力量的參與度。抵禦境外給宗教滲透不可能也不應該由高校孤軍奮戰，而應将地方政府統戰部門、宗教事務部門、公安部門、網信部門等納入治理主體，隻有實現聯動治理才能形成合力，但這些力量目前仍沒有得到比較好的整合。

　　（三）治理方式偏于“被動反應”

　　境外宗教勢力對我國高校的滲透有一個過程，從整體性治理的角度來看，應該實行全過程治理。對于已經産生危害的顯性宗教滲透，我們必須敢于鬥争、依法打擊。但高校的反滲透工作不能止步于此，這畢竟是一種事後才啟動的“後發式”處理辦法，所采取的工作方式主要是“圍堵”和“管制”。由于信息不對稱，多數高校對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信息和動态不甚明了，往往局限于就事論事，從而影響了對境外宗教滲透風險的監測覆蓋面，造成抵禦滲透風險預警偏差大等問題。因此，這種堵塞管控型的工作模式不但不利于滲透問題的徹底解決，而且還會增加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工作成本，制約工作效能的提升。從整體性治理的視角來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工作方式應盡快由“被動反應式”向“主動作為式”轉變，将抵禦滲透的關口前移，充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創新工作方法，形成覆蓋治理全過程的立體化治理體系，實現一體化的治理目标。

　　（四）治理體系不健全且缺乏銜接

　　整體性治理的核心理念就是強調各治理主體間的政策目标要連續一緻，執行手段要相互強化，進而實現合作無間的整體配合。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工作涉及多部門、多領域、多層次，因此需要在具體行動中協同配合、聯動作業。當前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工作體系雖然已涵蓋統戰、學工、教學、科研、外事、保衛、宣傳和6774澳门永利等部門，但各部門、各層次間的聯動頻率不充分，互動方式效率低、協同有效性不足。尤其在抵禦滲透的預防前端，還存在各自為政、互不銜接等問題，導緻了工作分散、方式單一、内容重複、效果不彰等問題。此外，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還缺乏過程監督，治理成效還缺乏科學的評價指标體系，而這将削弱高校投入這項工作的動力和精力。

三、整體性治理視域下新時代高校宗教滲透治理機制的構建思路

　　整體性治理理論産生的一個重要背景就是現代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信息網絡的快捷性和開放性的特征，既給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帶來了挑戰，也提供了機遇。借助于互聯網的開放性，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的各治理主體之間可以實現直接的互動參與和交流，從而打破了傳統工作模式中的信息傳播的單向性特征。這樣一來，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面對的就不再是單一的下一層級，而是一個個具有對話能力的複合群組。一個個有對話需求和對話能力結成的具有共同目标的群組就會産生行動力，這就解決了治理主體的動力問題。這種基于交流對話發育出來的治理共識和治理動力，按照一定的治理規範所表現出的治理行動及其伴有回應性的結果，就形成了基于複合群組的整體性治理模式。新時代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應基于整體性治理理念，建立由認知防範機制、監測預警機制、研判處置機制和監督評估機制等四個環節構成的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治理機制，努力提升治理效能。

　　（一）認知防範機制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6年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指出：“要建立健全強有力的領導機制，做好對宗教工作的引領、規劃、指導、督查。”我們必須清醒認識到，抵禦境外宗教滲透是一場複雜、尖銳、長期的政治鬥争，是宗教工作、宣傳工作和意識形态安全工作面臨的一項極端重要而又十分緊迫的任務。各級黨委、政府和高校都要高度重視做好抵禦滲透工作，認識到這項工作的複雜性、緊迫性和極端重要性，發揮好抵禦宗教滲透工作領導體制、協調機制的作用，将做好抵禦滲透工作作為維護校園安全穩定的大事，作為評價辦學質量和育人成效的一項重要指标。因此，新時代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在認知防範機制上，應建立校黨委直接領導的專項工作領導小組，并根據本校本地實際制定專門的抵禦境外宗教滲透教育的具體實施方案和風險應急處理預案。在治理機制上，應摒棄過去自上而下的靠行政指令、責任層層下壓的線性管理模式，各相關部門要明确責任，各司其職，加強配合整合資源，形成具有發散性、平等性、流動性、回應性的治理主體間的多向互動機制和行為聯動機制（圖略），凝聚起抵禦滲透的強大合力。

　　（二）監測預警機制

　　構建完善的監測預警機制是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的第一道關口。監測預警是通過對高校學生動态、輿情動态、校園動态和教學科研動态的連續不間斷地動态監測、度量及信息采集，為各治理主體及時、有效、科學做出研判處置提供前提和基礎的預報活動。新時代，我國高校應建立涵蓋學生動态、輿情動态、校園動态和教研動态的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綜合監測預警機制。

   1.學生動态監測預警機制。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的核心是學生，因此監測預警系統首先要圍繞學生，形成以學生工作部（含研究生工作部）為群組中心，由學生社區（宿管、宿舍自律會、室長）、院系輔導員、班主任（導師）、院校學團組織、心理咨詢室、學生非正式組織等群組構成的學生動态監測預警機制。

   2.輿情動态監測預警機制。輿情動态監測預警是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各主體了解和把握校園輿情動态的風向标，是控制輿情發展、分析研判滲透情勢的重要手段。進入網絡時代，任何人的任何想法都可通過網絡進行傳播。因此，輿情動态監測預警系統要以校園網絡輿情監測為主，形成以黨委宣傳部為群組中心，由校園官微團隊、微信公衆号團隊、強國号團隊等官方校園全媒體平台，校園師生自媒體平台以及地方網信部門和專業輿情分析技術團隊等群組構成的輿情動态監測預警機制。

   3.校園動态監測預警機制。與輿情動态監測預警機制以網絡監測為主相對應，校園動态監測預警機制主要是針對校園内部和周邊的實際滲透風險環節進行的實體監測。校園動态監測預警機制要面對的可能是實際存在的敵對滲透分子，因此應形成以保衛處為群組中心，由駐校警務室、學生社區、校園社區居委會、校園所在地街道辦事處和公安機關等群組構成的校園動态監測預警機制。

   4.教研動态監測預警機制。立德樹人是高校的立身之本，鑄魂育人是高校的根本職能。高校的教學科研工作必須圍繞立德樹人、鑄魂育人的這個核心來進行。一段時期以來，高校課堂成了個别教師展示所謂“自我獨特性”的舞台，他們有的打着“科研無禁區”和“學術ZY”的旗号鼓吹宗教ZY和西方價值，混亂了學生的認知，危及我國高校的政治穩定。因此應形成以教務處為群組中心，由科研處、國際交流處、宣傳部、人事處、6774澳门永利及各院系黨委和學生黨員等群組構成的教研動态監測預警機制。

　　（三）研判處置機制

　　科學的滲透風險研判和合理的滲透風險處置是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工作的中心環節，是根據監測預警環節所提供的信息，運用綜合分析技術，對當前宗教滲透的現狀做出評價分析，形成風險認知并在此基礎上做出滲透風險評級，采取相應治理手段的過程。新時代，我國高校應建立由滲透風險信息共享機制、分析研判機制和幹預處理機制構成的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研判處置機制。

   1.信息共享機制。對宗教滲透風險的準确認知是有效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重要前提。隻有在充分占有滲透風險信息的基礎上，才能科學地研判滲透風險，進而形成準确的滲透風險認知。因此，必須建立健全自上而下的各層級抵禦境外宗教滲透信息共享平台，形成上傳即時、反應快速、分級保護、案例豐富的信息共享機制。首先，應建立校園内部的滲透風險信息共享機制，重點刻畫本校宗教滲透風險地圖，建設入網嚴格、高度保密的校園宗教滲透風險信息搜集平台，并與其他高校和各級政府宗教滲透風險信息平台進行關聯和互動；其次，應建立脫敏滲透案例信息共享機制，各級政府和各高校已有較為成熟的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經驗以及成功處理的各類滲透案例，應該将這些已經超出保密期的案例信息在平台共享，以加深對宗教滲透的認知并學習先進的反滲透經驗；最後，建立宗教滲透黑名單制度并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進行信息共享，各級政府和上級宗教管理部門可将已掌握的存在滲透風險的人員或組織與有需求的高校共享，以起到預警和防範作用。

   2.分析研判機制。作出科學的滲透風險研判，需要有經驗的職能部門負責同志和各學科領域專家，根據已掌握的滲透風險信息及處置經驗，結合自己的專業專長，針對捕捉到的滲透風險信号進行多角度、全方位的分析判斷，盡量避免由于單一知識背景或部門思維可能帶來的偏見和局限，并在此基礎上形成集體判斷。因此，需要在校黨委領導下建立以黨委統戰部為首，由學生工作、教學管理、科研管理、外事管理、安全保衛等職能部門負責人以及馬克思主義哲學、馬克思主義宗教學、政治學、傳播學、心理學等學科領域的專家學者構成的專家組，形成穩定的滲透風險分析研判工作機制。

   3.幹預處理機制。在專家組形成一緻的滲透風險判斷結果後，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專項工作領導小組需要快速作出滲透風險評級，并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作出具體的處理建議報上級主管部門審批。在執行過程中，需要合理安排具體執行部門和執行人員，妥善設計處理步驟和程序。另外，因為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特殊性，相關工作大多會涉及校外單位和部門，因此還需要建立一個反應快速、運轉高效、配合良好的協調聯動機制，調動校内外各治理主體，對境外宗教滲透進行有效治理。

　　（四）監督評估機制

　　健全的監督評估機制是保證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治理目标不偏離、治理主體不缺位、治理動力可持續的重要環節。新時代，我國高校需要建立有明确目标導向、可操作性強、管用實用的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全過程監督評估機制。

   1.機制建設情況。主要是對我國高校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及各級政府部門和業務主管部門關于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文件的具體落實情況進行檢查和評估。比如對高校是否制定符合本校實際的抵禦境外宗教滲透教育的具體實施方案進行檢查，對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教育融入思想政治理論課的實施情況和效果進行檢查，對高校是否建立宗教滲透風險應急處置預案進行檢查等等。

   2.履行職責情況。主要是對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治理主體是否按照既定的工作流程履行了治理職責進行檢查和評估。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各工作主體需按照相關法律法規、政策文件和既定程序履行職責，比如對學生工作部門關于學生動态掌握和記錄情況進行檢查，對宣傳部關于校園輿情的滲透風險排查情況進行檢查，對保衛處關于校園内部和校園周邊的滲透風險點排查情況進行檢查等等。

   3.風險排解情況。主要是對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效果進行摸底排查。比如對大學生的宗教信仰情況和宗教滲透風險認知情況進行問卷調查，綜合把握我國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實際效果。

　　整體來看，我國高校關于宗教滲透風險的認知和防範體系的構建将會影響滲透風險信号捕捉的及時性、豐富性，而及時準确的監測預警會直接影響到滲透形勢研判的科學性、合理性，滲透形勢研判的質量又會影響到滲透風險處置的合理性及恰當程度，全過程的監督評估則能起到糾偏、激勵和經驗總結、理論提升的作用，反過來又能促進我國高校對宗教滲透風險的認知、監測和研判。這樣就形成了多元主體協同、動态群組聯動、以“共享-信任-合作”為特征的新時代高校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治理機制（圖略）。

四、結語

　　曾經做出世界會持續世俗化論斷的著名宗教社會學家彼得·伯格在其著作《世界的非世俗化：複興的宗教及全球政治》中反思之前做出的去世俗化判斷，承認“世俗宗教化的實驗往往失敗，宗教複興往往保持着更為激進的勢頭，并且，這種回歸宗教權威的傳統源頭的傾向成為了超越文化邊界的共有特征。”另外，據皮尤研究中心的研究數據顯示，按照當前的趨勢，除佛教外，幾乎所有主流宗教的信衆都在穩步增加，世界宗教信衆将從2015年的84%增加到2050年的88%，其中基督宗教（含天主教、東正教和基督新教）和伊斯蘭教的信衆會分别增加到世界總人口的35.4%和28.4%。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曾經變得世俗化的世界似乎正在向相反方向發展。

一直以來，西方對我國的意識形态滲透從未停止：打着宗教信仰ZY的旗号，侵蝕中華文明的文化根基，妄圖削弱我們的文化自信；認定西方道路是通向現代化的唯一道路，揮舞“文明大棒”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指指點點，妄圖削弱我們的道路自信；将西方價值包裝為普世價值，質疑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科學性和真理性，妄圖削弱我們的理論自信；标榜所謂的“西式民主和ZY”，鼓吹所謂的“人權高于主權”，無視中國發展成就，妄圖削弱我們的制度自信。其中，宗教滲透是境外敵對勢力對我國進行滲透的重要手段和形式，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反華勢力将“宗教ZY”符号化，将其标榜為西式民主和ZY社會的象征，成為個别國家推行霸權主義的戰略工具。我國高校作為人才培養基地和思想傳播高地，也是境外敵對勢力進行宗教滲透的重點場所。這場涉及多方面的“滲透與反滲透”鬥争将會是長期的、複雜的、不斷發展變化的。因此，新時代高校必須不斷創新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體制機制，激活抵禦境外宗教滲透的制度動力，才能赢得這場偉大鬥争的最後勝利。

來源：《科學與無神論》2022年第4期